宁欲暮的脸上霎时一红,她慌忙而不知所措地说着一些僵硬的话。
“我?我,他…….”
师橦见此,她的眉眼微扬,似是不经意间,但实则处处都是算计好了的点破。
“小欲暮,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随后,师橦又摇了摇头,语气颇为婉转地说道:
“只可惜,晏晏也喜欢他。”
师橦不轻不淡的话倒是让宁欲暮冷静了下来,她皱了皱眉,回道:
“但是方白不喜欢师晏,而且他们两个也不是情侣关系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权利追求他?”
师橦接着宁欲暮的话说了下去,宁欲暮遂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“喜欢的话,就努力得到他吧。”
师橦的眼中闪着点点狡黠与富有深意的光亮,宁欲暮愣住,随后她问:
“这是,什么意思?”
师橦凑过去,她贴到宁欲暮的耳边说道:
“你不是喜欢方白吗?那为什么还要看着他和晏晏你侬我侬?”
师橦的嗓音压着,她的声线却似是深海中惑乱人心的女妖。她用言语蛊惑,蚕食着宁欲暮那颗本就动摇不定的内心,想要将她的蠢蠢欲动化为行动。
宁欲暮低下头去,小声地说道:
“可是方白他也不喜欢我。”
“喜欢?”
宁欲暮的话让师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,她轻笑着,那笑声勾着,继续啃食着宁欲暮摇摆的心。
“喜欢很重要吗?”
“小欲暮,你不也说了,方白不喜欢晏晏。可是你看,他不还是留在晏晏的身边了?”
“既然晏晏可以强取豪夺了来,你为什么不可以?”
“你难道是忘了自己宁家的身份了吗?”
师橦的这几句话,看似都是疑问收尾,也看似都是在为宁欲暮诉说建议。但是实则,步步引诱,将准备好了的陷阱放在宁欲暮的面前,就等着她主动跳进去。
“小欲暮,我实话不怕瞒着你,我其实并不希望晏晏和方白搅在一起。”
“因为你也看到了,她为了方白已经做出了不少的荒唐事,师家的颜面她也是全然不在乎,我不想让她再这样堕落下去了。”
“所以,若是你能将方白夺去,也算是我感激于你。”
师橦的这些话,假得肆意,但是她却可以坦然地将这假话说给宁欲暮听。因为她知道,宁欲暮猜不透。
这样的欺骗源于了解,师橦清楚地知道宁欲暮是个什么样子的人。正直却又有些天真,不会主动带着怀疑去猜忌别人。可是内心又因为自小就一帆风顺而有些软弱,所以很容易便会将别人的话记在心里,不自觉地就去遵从。这也是为什么,她从以前就与看似强硬的师晏合得来。
师晏就像是一个师橦的仿劣品,只得其外而不知其里。出于恐惧与敬畏,她将自己强硬得包裹成师橦的样子。实则不过是邯郸学步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可是即便是这个样子的师晏,仍会有人因为她的出身而等待着她成长的机会,默默地守候着。而这也正是,师橦所厌恶却也同时期待的事情。
因为师晏已经惹完事就快要回来了,所以师橦便将宁欲暮送走了。走的时候,师橦轻轻地拍了拍宁欲暮的肩膀,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,但是她们彼此都知道,那是一种无言的约定。
宁欲暮走后,师橦心情很好地想要回到卧室里休息一下。不过,却在路上遇见了方白。
很多年以后,当师橦回忆起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头栽进方白的这个坑里的时候。脑海里,总会闪现当时的那个场景。
金钱与权势所铸成的别墅里,就连楼梯的扶手都是金贵的木材所制。少年干净得如同凛冽的寒风,却与这里格格不入。他坐在二楼楼梯的扶手横木上面,双脚轻晃,抬头静静地注视着顶处的那盏奢华的水晶吊灯。
那是一种带着希翼,想要反抗却又无奈的姿态。
那一瞬间,师橦仿佛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她久违的过去幻影。孤立无援,却偏要反抗到底,可是最后依旧折服于现实。只不过,她与他的结局注定不同。她靠着自身的力量冲破了坚硬的壳笼,即便那只是现实的种种枷锁之一,她却也为自己赢来了名为权力的自由。
但是那个少年却不一样,她知道,终其一生,他连命运所赋予他的第一层障碍都无法跨过,因为不幸,因为权势。
所以即便他再怎么反抗,也终究不过是一只,只会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罢了。
师橦走了过去,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方白细弱的脖颈将他搂在怀里,然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便拽着将他扯下了楼梯的横木。又在方白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,主动放开了他。
方白看着师橦,她的目光将他的话统统堵了回去。异常的压抑与冰冷,仿佛是透过一片缥缈,目之所及皆是虚无。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,让方白住了嘴。但是即便如此,他却还是固执地也冷着眼盯着她。
师橦看着方白偏执却也简单的反抗,她笑了笑,然后缓缓开口。
“方白,想要摆脱晏晏,宁欲暮是个很好的选择。”
“至少,她有宁家。”
师橦的话让方白一时有些惊讶,但是冷静下来又一想,方白觉得,师橦的意思无非是告诉他:宁欲暮背后的宁家可能对于她想要有什么样子的情人并不在意,但是师晏背后的师家,也就是她师橦,却是看不上他的。
虽说方白的理解也不能说是有错,不过其实,师橦的话里,藏了多个意思。方白也忽略了,师橦在说这话时,脸上那藏着的些许表情。
方白扯着嘴角,半笑不笑地回道:
“你放心,我也看不上师晏。”
“哦?那最好。”
师橦闻言笑着,她眼中的寒意也渐渐退去,变得亮丽而妖气,直直地看着方白。
方白却是蹙眉,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。
方白不喜欢师橦,如果可以选择的话,他一点都不想与师橦有一丝一毫的接触。因为方白的直觉告诉他,即便那个女人外表看着有种浓墨重彩般的艳丽,但是她的内里,肯定只有一团乌漆墨黑的黑泥。
在别墅里,方白目前是与师晏住在同一个房间。本来他是不想这样的,但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师晏回来的时候,方白就躺在床上躺尸,摆明了姿态不想去理她。可是师晏这几天因为才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所以对方白有一些纵容,便也没有去计较他的态度,只想一直与方白待在一起。
师晏趴到方白的身边,她说:
“方白,我今天去了白家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让白蓉给你赔罪的。”
师晏的话让方白狠狠一皱眉。这人倒是把自己从过错里面摘得干净,厚着脸皮不肯将自己算作过错的一部分。而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,偏偏她还要像这样站在高处,好像是对方白施以援手一样的作态让他实在接受不了。
方白看向师晏,语气不好地说道:
“师晏,这件事情我不用你假意帮忙,你这恶心的样子到底是在做给谁看的?”
“你难道以为我会感激你吗?”
方白的话直白而不留情面。既然师晏要躲着,那方白就偏要把事实摆在她的面前,让她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谁。反正虽然他是被师晏捏着把柄反抗不了,但是他也不介意恶心恶心她,
果然,师晏当下就变了脸色,问道:
“方白,你是还在怪我吗?”
方白听罢舒展了眉尾,他面露嘲讽,回道:
“大姐,我的记性可没那么差。这才过去了几天?我还不至于把事情的原委给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师晏的脸色白了白,与此同时她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方白原谅她,所以一时之间就有些失态地喊道:
“那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!”
“我不仅跟你道歉了,还帮你报复白蓉,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?”
方白被气得一乐,回道:
“道歉?报复?”
“师晏,你道了歉我就要原谅吗?你那些所谓的报复我也要感恩戴德的接受吗?”
牙齿搓着,方白恨恨地问道:
“凭什么!”
师晏见方白的样子,她也生气了,于是就收起了这几天以来的愧疚姿态。她抬手捏住了方白的下巴,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,说道:
“方白,你可别蹬鼻子上脸。我让你几分,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?”
方白拿起枕头就甩在了师晏的脸上,将她的手打开,骂道:
“滚吧。”
师晏被枕头砸得一懵,枕头掉下去之后,她望向方白的眼中裹挟着阴郁的风暴,然后她拉着方白的胳膊就将他按在了床上。
方白的脸一半陷在柔软的被子里,一半斜着眼看着师晏问道:
“不装了?”
师晏则是充满怒意地瞪着方白,她说:
“方白,你不要总是激怒我。”
方白讥笑,回道:
“你要怎么做?像以前一样强*奸我?师晏,你跟白蓉根本没有区别,都一样让我感到恶心和厌恶。”
方白的话让师晏骤时怒火到了顶峰,然而气极反笑,师晏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个笑来。她拖着方白的后颈,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:
“那又怎么样?你还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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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. 关于我总是剧透的这个问题,嗯,我是真的控制不住。尤其是当我发现有人误会了什么以后,我那嘴就跟跑火车似的,恨不能把大纲和大脑都掀给他看…
所以,我…哎,我以后尽量闭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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